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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0章 “我也是小狗嗎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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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0章 “我也是小狗嗎”

池欲發消息說上次那件裙子做好了, 問郁瑟明天晚上有沒有空,和他一起去拿。

其實當時黃英有說她可以親自送過去,但池欲拒絕了。

郁瑟說好, 禮貌地向他說晚安,讓他早點睡覺。

第二天郁瑟去學校,顧連雲這天故態覆萌,打游戲吼到半夜, 還特意告訴郁瑟這次可不能讓他滾出去了。

郁瑟課間在座位上趴著休息。

期中考完試, 各科老師忙著批改卷子,班上緊繃的學習氣氛難得有所松弛。

王悅玲和宋鶴兩人在盤點西塢的omega之光, 她倆把池欲歸到第一,原因是他的臉無可挑剔。

接著是第二名,王悅玲非要把一個男性omega放在第二, 宋鶴不同意, 說王悅玲這是有私心, 偏袒自己前男友。

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這就是你前男友!”

王悅玲眼看自己的公平性被質疑, 馬上反駁:“我們現在可毫無關系,這男的現在走路上和我迎面撞見, 都不帶看我一眼的, 分得徹底,我能有什麽私心我可是完全看臉評的!”

宋鶴不信:“你可別騙我,當時可是他追的你,現在能不看你一眼”

王悅玲拍著胸脯保證她的話句句屬實, 說道:“有苦難言, 真是一時半會說不清。omega他們有點病,沒談之前你怎麽拒絕他都不死心, 談了之後恨不得離你百米遠。”

“為啥呀,”宋鶴沒談過omega,她不懂。

“就腺體動物吧,他們有易感期依賴癥,對beta對Alpha都有可能產生這種情況,”王悅玲說:“沒談之前他們就始終想著你,就跟望梅生津一樣吊著他們,可是一旦吃到嘴裏,beta又沒法緩解他們腺體的饑渴,望梅止渴的願望落空,自然就沒興趣了。”

宋鶴:“那你好慘,你不就是被玩弄感情了嗎?”

“這倒也沒有,畢竟他和我談的時候是真的給親,算我占便宜了,分了之後互相不搭理,至少比趙湘怡好……”

郁瑟沒睡著,她們的對話郁瑟聽得一清二楚,“望梅止渴”四個字印入郁瑟腦海。

池欲對她也是一種望梅止渴吧,因為腺體依賴產生的感情,渴望自己能安撫腺體的燥熱,可是早晚有一天他會發現這不現實。

晚自習時郁瑟很忙,她還要格外完成競賽題練習,一直到十點半下晚自習了郁瑟才有時間打開手機。

池欲的消息立馬彈出來

[—:我在三中後門那等你。]

消息是十五分鐘之前發的。

三中後門平時並不開放,去那的學生很少,郁瑟一路穿過前來接孩子的家長和寂靜的小巷子,拐到後門所在的後街去找池欲。

後街雖然名字裏有“街”這個字,但因為地處偏僻,再加上三中一般不開後門,這裏的生意並不好,商戶陸續搬走,是故這整條街都很安靜。

池欲就靠在一盞路燈下,普通的黑色衛衣,但總顯得比別人更加懶散挺拔,他雙手環抱,斜依在路燈上,半閉著眼睛,似乎累極了。

郁瑟放慢了腳步,但靠近他的時候池欲還是馬上警覺地掀眼望去,聲音沙啞:“誰……”看清是郁瑟之後他眨了一下眼睛,好像有些反應不過來:“下課了,怎麽走路沒聲”

池欲身上有股濃重的酒味,臉上也泛著紅暈,再加上稍顯遲鈍的反應,郁瑟猜測他今天可能喝多了。

酒精味並不好聞,郁瑟離他兩步遠的時候就停住了。

往常這個距離池欲一定會讓她站近一點,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沒多說,反而解釋道:“晚上白棠梨的酒吧開業,沒辦法多喝了幾杯,不喜歡酒味”

白棠梨幾天前就請了池欲,說有他在場子能熱起來。

因為是幾天前就答應的事情,池欲不好不去,他今天去了,一開始顧忌著晚上要見郁瑟,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玩手機也沒打算喝酒。

別人慫他,聽池欲說不喝酒也就作罷了,但白棠梨這個損友不幹。

她知道池欲雖然軟硬不吃,但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掉眼淚。

白棠梨不知道從哪拉來一個女性omega,可能是誰的女朋友,在眾多起哄聲前端著杯酒,話還沒說幾句就要落淚了,顫著聲音說:“喝……喝一個。”

池欲想起郁瑟,也是這個樣子,被逼急了就趴在他肩膀上哭,哭得人受不住,於是池欲一時心軟接了一杯。

一杯開了頭,接下來的酒就躲不過去了,更何況謝玉幾人一鬧起來就沒完沒了,不喝完就不讓他走。

池欲從七點多喝到十點,喝得頭昏腦脹,匆匆從酒吧趕到三中,趁著郁瑟還沒來倚在路燈上休息。郁瑟點頭。

池欲直起身:“站遠點就站遠點吧,這味不好聞,早知道少喝點了。”

池欲叫了一輛出租車去黃英的工作室,黃英收到消息一早就在工作室裏等著了。

拿衣服也沒耽誤太久,池欲刷了卡,提著衣服就走。

池欲今天可能真的喝得有點多,上樓的時候坐電梯還看不出來,下樓時要經過大廳裏的樓梯,池欲的手就一直在扶著欄桿。

等到對面來了兩個工作人員,擡著一塊大玻璃要過去,池欲松了手給他們讓路。

他才往旁邊走了兩步,遲鈍地想要下樓梯,但一腳踩空,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。

“池欲,”郁瑟趕緊上前扶住他:“你小心點。”

那兩個工作人員也都是beta,其中一個邊擡玻璃邊說道:“喲,這小夥子喝的不少啊,醉成這樣。”

另外一個對著郁瑟說:“你得管著他,喝這麽多可不行。”

郁瑟回頭,她知道對方誤會了,但也沒多餘解釋,仍然禮貌地說道:“是,他今天心情好,多喝了幾杯,平時不會這樣。”

兩個工作人員又說了幾句,等他們離開郁瑟回頭看池欲。

池欲一身酒氣,郁瑟不由得微微皺眉,問道:“怎麽喝了這麽多”

池欲大概是覺得剛剛差點摔倒的行為有損他的面子,明明都站不穩了話非要嘴硬一句:“沒喝多。”

郁瑟抽回手,意味十分明顯,既然你沒喝多那你自己走。

池欲也聽話,自己往下走了幾步,但頭腦發脹,眼睛看樓梯也似乎在扭動,兩步路走的格外搖晃。

郁瑟看出來了,她的手始終放在池欲身側,提防著他摔倒,又一次扶住他之後,池欲回頭。

他輕笑,一雙漂亮的眼睛彎著,回握著郁瑟扶著他的手,語氣裏帶著些許不好意思,耍無賴般說道:“好像真有點多,怎麽辦?”

池欲真笑和假笑區別十分顯著,假笑的時只有嘴角在勾起,諷刺和嘲弄的意味十足,和真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天差地別。

他真笑的時候彎著的眼睛像初生的月牙,顯得格外單純無辜,郁瑟低聲說:“剛才還說沒喝多呢。”

池欲喝醉了之後脾氣也好,笑著認錯:“好,是我錯了,我對郁瑟撒謊了,別怪我了,喝醉了,腦子糊塗。”

他湊得近,嗓子沙沙的,特意拖長的語調聽起來磁性繾綣。

郁瑟拍了一下他的手,偏過頭不自然地說:“沒有怪你。”

池欲拉著她的手往外走,他醉成這樣還說要送郁瑟回家,等明天再來找她。

郁瑟怕他一個人醉醺醺到時候連家門也找不到,就拒絕說先送他回去,自己能打車。

“你家裏還有別人在嗎?”

“沒,”池欲說道:“就我一個人。”

他大概是看出郁瑟對自己今天喝酒有點情緒,思考了沒一會就同意了。

郁瑟打了一輛車,池欲一坐上車司機也說:“吆,這酒味,喝不少!”

郁瑟把車窗打開散味,池欲靠在車座上,不肯放開郁瑟的手,討饒般說道:“叔您別說了,再說我今天是真不好過了。”

司機也是過來人,往後視鏡一看看見後面的女生一言不發想抽回自己的手,了然般替池欲說話:“喝這點,沒事,年輕人就當是練練酒量了,別生氣,你看你男朋友怕的,生怕你和他置氣。”

這種連續的誤會讓郁瑟覺得不舒服,不比第一次的工作人員簡短的幾句話,這次池欲還在旁邊搭腔。

郁瑟再次試圖抽回手解釋道:“我沒生氣,我們不是情侶。”

司機說:“口是心非,我最懂,我老婆也這樣,生氣的時候還說我是她養的小狗呢。”

郁瑟:“……”

她不說話了。

池欲低聲評價了一句:“玩得還挺花。”

司機大概沒發現池欲是omega,開始談論起beta婚姻永葆長青的秘訣。

池欲不知道發什麽瘋,噙著笑輕輕地重覆了一遍司機的話:“我老婆也這樣,”然後壓低聲音對著郁瑟說:“你說呢郁瑟,是不是這樣,我也是小狗嗎”

郁瑟猛然抽回自己的手,慌亂地瞪了一眼池欲:“你瞎說什麽啊?”

幸好司機沒聽見這邊的動靜,仍然在前面高談闊論自己的婚姻理念,說主打的就是一個“哄”字。

“咱這戀愛,為什麽能幾十年熱戀如一日,就是要臉皮厚,要會哄!有些人她就是口是心非,她心裏高興她不說……”

池欲拉回郁瑟的手,緊握著不放,對司機的話頻頻點頭:“嗯,叔叔說得對。”

下了車郁瑟說什麽也不扶他,池欲落在後面。

池欲家在一處高檔小區,常見的二層小別墅設計,戶與戶之間修建了小樹林和綠植營造出隱私感。

每棟建築前有一條幾百米的道路充當緩沖空間,路燈雖然亮,但因為只有兩個人走也顯得有些寂靜。

郁瑟知道池欲家的地址,她往前走路一段距離,卻遲遲聽不到後面的腳步聲,郁瑟實在擔心池欲會走錯路,她忍了一會還是回頭。

一回頭池欲就在後面看她,隔了幾十米,他勾起笑,聲音格外得意:“我就知道你會回頭。”

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頭發上,黑色的發絲映照出暖色的光暈,顯得他整個人眉眼溫和,這樣的池欲很少見。

郁瑟不由得一楞,但仍然沒回去扶他。

池欲見郁瑟沒有扶他的意思,只好自己往前走,但偏偏醉醺醺的也走不好,才走了幾步就仗著自己喝醉了停在路邊耍無賴:“真醉了,走不了了,來扶我一把吧郁瑟,嗯可憐可憐我,今晚喝多了。”

池欲站也站不好,半彎著腰,手撐在膝蓋上,仰著頭看郁瑟,大概是真難受,他偏頭想幹嘔。

郁瑟想說他幼稚,但見他這副樣子也說不出來。

郁瑟心想池欲不過是喝醉了,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些什麽,顧連雲喝醉了還在家大唱“小雞小雞咯咯噠”呢。

郁瑟走過去扶起他,偏涼的皮膚碰到熾熱的手臂讓人覺得格外舒服,池欲又想握她的手,郁瑟躲開:“你再這樣就自己走。”

池欲感到新鮮:“會拒絕我了,趁著我喝醉了……”

郁瑟皺眉,池欲註意到了,他輕輕哼了一聲,剩下那半句話都到嘴邊了還是換了一句:“不握就不握唄,皺什麽眉?不好看。”

郁瑟沒搭話,池欲除了走不好路,看起來就和平時一樣,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借著酒勁放縱自己。

池欲非要問郁瑟是不是真生氣了,他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,說讓郁瑟別和醉鬼計較。

郁瑟悶悶地反駁他:“你哪有喝醉的樣子,就是在借著酒勁亂說話。”

“真醉了,”池欲解釋:“我喝醉了就這樣,你看我眼睛都紅了。”

池欲眼尾確實有一片紅痕,這份紅在他臉上並不顯得突兀,反而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艷麗的魅色。

他像找到了什麽新的好玩的事,低著頭非要郁瑟看他眼睛。

郁瑟被他纏得沒辦法,安撫性地敷衍:“好啦,看見了,是紅的。”很漂亮。

池欲又說:“好久沒喝這麽多了,謝玉非要讓我喝,白兌紅,後勁大。”

謝玉和白棠梨聽說池欲今天要和郁瑟見面,拿著他好事將近的借口一個勁地就灌他,白混紅,黃兌啤。

池欲在場上喝的時候還沒感覺,在三中後門被風的地方站著時也只覺得有些累,出來之後去黃英工作室,被風一吹酒勁就上來了。

池欲醉酒之後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腦子糊塗,走不穩,但話還是會說,今天一連串的事情多半也有點借著酒勁胡作非為的念頭。

郁瑟一扶他他就走得慢,往常覺得這路難走,太安靜了,他不喜歡。現在有人陪了,池欲又覺得這路修的好,有隱私感。

幾百路的路本來就不長,就算走的再慢也有到的時候。

郁瑟本來是

打算和他說上次的事情,堅決地拒絕池欲想要和她戀愛的提議,讓他斷了這個念頭。

但池欲剛才在路上三番兩次的言語暧昧,讓郁瑟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對,再加上池欲喝醉了估計也聽不進去,郁瑟就有些改變主意了。

可能還是要挑一個池欲清醒的時候再好好的說說這個話題。

郁瑟把他送到門口,放手想讓池欲進去。

池欲反手拉住她,問道:“都到這了不進去坐坐”

郁瑟搖頭,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:“這麽晚了去omega家不太好,你別拉著我了。”

池欲的手很熱,手心有細膩的汗,郁瑟分不清這是哪種不舒服,可能是熱也可能是緊張。

郁瑟抽不開池欲的手,他握得緊,幾乎是在扣著郁瑟的手臂讓她無法掙脫。

郁瑟早在出租車上時就有些後悔今天來找他了,現在池欲握著她的手臂,郁瑟更是後悔,早知道池欲喝多了酒也這樣,就不該選在今天見面。

池欲聽出她的勉強,郁瑟會找理由,他也會用她說過的話來堵她:“不是好朋友嗎,這有什麽不好”

他開了門,屋裏自動亮起燈光,池欲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過郁瑟關上門。

“池欲你……”

“噓,我喝醉了,需要人陪,都半個月沒見了。”

池欲說的理所當然,行動之間的確是有幾分借著酒勁為非作歹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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